一盘小酥肉让养生狂QY体育会魔喜提腹痛暴击三部曲
2020这个人类悲惨元年,我幸运地躲过疫情,躲过公司倒闭,躲过降薪裁员。倒霉地碰上长租公寓暴雷,也算平安度过了。
正当我庆幸自己实为老天眷顾的幸运鹅而暗暗自喜时,老天用它噩运的双手掐住我命运的喉咙,在整个春节期间把我摁在地上狠狠地摩擦,用无情的现实告诉我——“不,你不是。”
作为一名注重养生的广东人,我常年不烟不酒、三餐准时、不碰煎炸油腻辣,一周三次健身房举铁训练,还养成10点熄灯睡觉的作息。凡对我的生活方式有所耳闻者,无不肃然起敬。
有一次公司体检,我竟查出胆囊多发结石。看着B超诊断,我恍然大悟,原来平日深夜偶发的腹痛不是因为吃太撑,而是胆囊造成的。
当时外科医生给我两种建议:一是保守治疗,按时吃药,每半年复查,有机会与胆囊结石和平相处一辈子;二是做(医生眼里的)微创手术,将胆囊整个切除丢进垃圾桶。是的,没有听错,不是将结石取出而是将整个胆囊切除。
虽说在医生的口述里,一个无胆之人的日常与常人几乎无异。但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,岂能自己说切就切。毕竟是少了个器官的大事情,还是得与家人商量。不出意料,老人家对器官切除一事坚决反对。
2021年2月2日的午饭有我喜欢的烩蘑菇,油了一点。端详着盘里的蘑菇,我像鉴毒师一般对眼前的食物进行风险评估。食欲与风险系数对冲后,我决定将烩蘑菇送进消化系统。
午后,肚子隐约作响,我平时吃了稍油一点的东西就会这样。直到晚餐,一小盘小酥肉,只有手机那么大一盘,竟一脚把我踢向噩运。夜里2点,腹胀,胀到半夜痛醒。比平时稍猛烈的痛感,让我隐约有不详的预感。
拖拉两天不见好,我意识到问题严重了,赶紧下单买了些药吃。可已经晚了,2月4日,我依然2点准时痛醒,整个腹部像在燃烧,仿佛全身白细胞都已经调动起来,在腹部集合,与病原作战。
更严重的是,我每次呼吸都伴有右腰部的剧烈刺痛。一旦躺下,地心引力会使我的内脏疼痛加剧,左躺也不是右躺也不行,只有坐直,痛楚才能稍有缓解,我再一次坐在床上睁着双眼等待天亮。伴随我的,只有每一口肺如刀割的呼吸和对死亡的恐惧。
5号上午,我一瘸一拐地来到公司,同事被我呼吸困难、行动不便的样子吓着了。本想撑到下午去看门诊,我还是转念赶紧叫车把自己送去了急诊。
疫情之下,北京层层管控,病人进医院只有过五关斩六将,才能站到医生面前。而我在第一关就被拦下,温度计显示37.7摄氏度。护士惊恐地咨询了我的情况,叫来保安将我护送至发热门诊,转做新冠检测。
我拖着行走和呼吸都困难的身体,独自完成了鼻咽拭子检测、抽血化验。经过漫长的6小时等待,我终于在下午5点获得发热门诊的“安全认证”,门诊医生都已下班,我转往急诊部。
医生判断我因长时间胆囊炎发作,炎症已波及肺部,需输液治疗。一边输液,我一边感觉身体有明显好转。只是当时没想到,第二、三、四、五……次输液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——两周后,护士已经难以在右手找到可以扎针的空地了。
连续输液后,我有所好转,虽身体虚弱在家办公,但已没有疼痛的症状了。为了不在大年三十的北京“看着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属于我”,而在出租屋里独自落泪。我与另外一位同样留京过年的朋友x,早早约好共度除夕夜。
年三十晚8点,斗胆饱饭后,肚子又开始隐隐发痛。当时我正在收看Ali Wong的脱口秀,笑得人仰马翻,以为隐隐的腹痛只是笑力过猛的副作用。
随着疼痛逐渐加剧,我又一次在夜里2点痛得无法呼吸。朋友见状,赶紧拿出手机为我叫车。年三十的滴滴排队队伍长达50位起(微笑.jpg),一小时的漫长等待,我只能躺在沙发上小心翼翼、轻轻地浅呼吸着,避免肺部撕裂般的痛。
坐上那辆开往医院的快车缓解了我的焦虑恐惧——毕竟急诊室对于这段时间的我,就像回家一样熟悉又亲切(裂开.jpg)。
独自排队、挂号、问诊、取药,凌晨4点坐到输液椅上,欲睡不得折腾到早上9点独自打车回家补眠,等待第二天的续命针。
连续几天吊水和白粥,年初三晚,我又虚又饿。找遍房间每个角落,唯一能补充点糖分充饥的东西,只剩架上的一包软糖。
想起急诊医生的医嘱:“近期不要吃硬的东西。”可饿从胆边生,软糖是软的,应该可以吧?处于心理崩溃边缘,我做了一个作死的决定——吃。
软糖下肚后,我的腹部再次响起熟悉的声音。已经病出经验、掌握规律的我决定当晚先硬抗过去,忍着疼痛赶紧入睡,明儿一大早再去医院。
凌晨4点,我再次痛醒,疼痛的程度空前绝后,扶着额头的手全是冷汗,疼得无法躺下,只能用双肘撑起后背,缓缓地在床上挪动。支起靠枕艰难地呼吸,缓了足足3小时,确信自己能走到小区门口,我这才敢打开手机叫车。
我扶着墙艰难行走,每走10步就需要蹲下休息半分钟,靠一股意志强撑着身体,龟速向小区门口挪动。快车师傅看着我离他仅10米之遥,却蹲在地上无法向前,惊恐不已。连忙下车为我开门,把我安全护送至医院。
到急诊,重复的输液流程,但从所有医护人员关切的表情可以看出,我当时有多吓人。2小时输液完成,可拔针后,我没有感到好转,疼痛还持续。于是,我再次到诊室排队问诊。
所幸没有打车回家,还没等轮到见医生,我便疼得跪倒在地,用尽最后的力气,爬到医生桌前的椅子上,只能五官狰狞地趴着,任冷汗往手臂上淌。身边病人大概是看见我惨白痛苦的脸和望向医生的求生眼神,都赶紧散开,让我优先。有人帮忙扶我起来,有人替我拎包,来自陌生人的暖意让我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感到一丝安心。
此时,我只剩下把病历袋拿出扔在桌上的力气。医生查看后,为我开了止痛针。可我已无法自行站立,用最精简的词汇示意医生叫人求助,保安到场也无法将我扶起,最后,急诊护工推来轮椅,把我抬到了上面。
嗯,人生第一次坐轮椅,谁能想到呢。我就像一摊只能呼吸的东西躺在轮椅上,神志不清地听从护工的指挥,拿出病历或医保卡,让他帮我付费。
我原本不想麻烦别人大过年来医院,但那一刻,我感到自己接近病危,必须叫一个人过来帮(救)忙(命)。想起一位平时关系还算不错的同事y——一个家离我所在医院只有13分钟车程的本地土著。接着,我拨通了一则让我终生难忘的电话。
那个早晨,为避免二次失望,我没有再向其他人求助。打完止痛针情况稳定后,我独自回家休息了。
之前看病,外科医生普遍都说胆囊切除属于(对于他们而言)微创手术。术前检查时,我从麻醉科医师那得知,胆囊切除术需要全身麻醉、戴上呼吸装置、期间暂时失去意识。在我看来,这可是一项大工程,远没有外科医生所说的“上午动刀下午出院”那般轻巧。
这个难忘的春节,有惊恐、有错愕、有无助,也有身边人的关爱:远在家乡的老友每日追踪我的病情;leader知道我的惨状后,立马往家里寄了一大箱芝麻糊,让我不至于每天干啃白粥;前同事事后质问我,当时怎么没有打给她,不管怎样她都一定到场;还有一路上保安、护士、陌生病患向我伸出的援助双手。
2. 出门在外靠朋友,认清谁是线. 人在苦难面前十分渺小,但身边人的支持能让你勇敢走下去。
4. 实践不婚主义,所需要克服的现实问题比你预想中的多,尤其在重大问题上需要家属签字的时候。
作者就医过程中疑惑的不少问题,基本上很多胆囊结石患者都有,下面以“快问慢答”的形式,我们来看看:
“5F”:肥胖(Fat)、女性(Female)、40岁(Forty)、多次生产(Fertility)、家族史(Family)——说到底,这是个概率问题,5个F全满足,也不一定中招;5个F一个不沾,也可能会得胆囊结石,这种情况下,可能与基因有不小的关系,例如MDR3基因突变,将明显增加胆结石发病率。另外作者虽然自述不沾油腻食物,但胆固醇的摄取情况没有提,
而目前认为胆固醇摄取的情况和胆结石的发生也有很大的关联。2. 从隐痛,到剧痛,逐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,有了死亡的恐惧——没想到胆结石居然会这么可怕?
确实,如果早知道,作者的胆囊早就切了。胆囊结石有如下几种途径可能会要人命:
比较理性的人会打断我,说:脱离概率谈结果,那是耍流氓,说不定上述每一条的概率都非常低呢?很不幸,上述事件发生的概率在考虑时间累积的情况下,可以算得上高。
因此,如果有胆囊结石,放着不管,很有可能会酿成大祸。3. 体之发肤受之父母,妈妈不出所料地否决了切胆囊的选项?
这告诫我们:年轻人要多读书,非专业的长辈在健康领域的意见常常不能作为指导!那么话说回来,“保胆取石”可行吗?从技术上来说,保胆取石是可以做到的事,但很可惜,目前而言,这种技术弊端远大于好处。做了保胆取石,结石非常容易复发,且再次手术困难,它只适用的条件是:患者非常非常非常想保住TA的胆囊,而且能坦然接受术后带来的弊端。4. 从疼痛,到发炎,这是个过程?
胆绞痛——胆囊结石由于各种缘故恰好堵在胆囊出口,胆囊收缩时,胆汁排不出去,胆囊壁承受很高的张力QY体育会,神经受强烈刺激而疼痛。
胆囊炎,便是“顺理成章”的过程了。5. 酥肉、年夜饭、软糖——怎么什么都能诱发疼痛!?
尽管在进食油腻食物时,胆囊收缩会更剧烈,但并不意味着吃不油腻的食物胆囊就不收缩了。
胆囊炎仅仅用药物治疗,很多时候确实压得住,但有时候就是压不住,压不住就得赶紧手术了,否则将危及生命。
至于工程为啥这么大,推荐观看纪录片《手术两百年》,它将揭示一个真相:手术真的很复杂,它需要系统的学习、长年的培训和不断的探索。最后,祝愿广大胆囊结石患者,在良好的生活习惯和药物调理下,都能在不开刀的情况下好转、治愈。
个人经历分享不构成诊疗建议,不能取代医生对特定患者的个体化判断,如有就诊需要请前往正规医院。